庄园主宅内,众人各自卸甲沐浴换衣。
阳光透过窗户,将整个大礼堂照亮,一张张呈‘U’形摆放的餐桌上,铺着浅色的亚麻桌布。
仆人们已经将餐盘、汤匙、杯子和餐刀等餐具摆放整齐。
不多时,众人陆续入席就座。
完成餐前祷告后,穿着家族制服的仆人们端着各色菜肴、酒水鱼贯而入,依次摆放在桌子上。
……
正餐结束后,弗里德里希回到卧室小憩。
不知过了多久,胡戈带着几位石匠、泥瓦匠来到主宅,找到林恩。
“林恩管事,昨天我和大人约好这个时候找他商议事情。”
“胡戈大师,大人正在卧室休息,您和他们几个去议事厅等候吧。我派人去大人门外候着,等他醒了立刻通报。”
说完,他将几人带到议事厅坐下,随即离去。胡戈几人也不闲着,开始商量起建炉子的细节。
大约下午两点,弗里德里希走进议事厅,还未坐下便开口道:“大师,我打算修建一座新式冶铁炉。
“不同于块炼炉产出海绵铁,这种炉子可以像冶炼铜矿一样,将铁矿石直接熔成铁水。”
胡戈面露惊讶,“这需要更高的炉温,这个炉子能达到吗?”
“我也不知道,所以这次找你们几位来,就是打算建造出来尝试是否可行。”
说着,从内衬口袋中取出一张羊皮纸。“这是我昨晚画的草图,你们看看吧。”
胡戈接过图纸仔细看了,然后依次递给几位工匠,几人看完又把图纸传回胡戈手中。
胡戈首先开口:“大人,这张图我能看懂大部分,只是有个地方不明白用处”
说完指着图纸问道:“最底下的出口用来流出铁水,它上面这个出口有什么用?”
面对这个问题,弗里德里希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。
学过后世知识的他自然知道,高炉炼铁时会产生铁水和炉渣,炉渣的密度比铁水小,会浮在上层,从这个出渣口排出。
可是现在该怎么向他们解释。
“嗯……”沉吟片刻,他开口道:“大师,您也知道我曾担任国王陛下的侍从。
“还在“帝都”的时候,我曾遇到一位商人,向他购买了一份图纸,好像是从遥远的东方传过来的。
“上面记载就是这种炉子,据他所说这个出口是用来分离炉渣的。”
胡戈点头,没有继续追问。
接着弗里德里希提出了几个需要注意的细节。
“这座冶炼炉高十尺,直径四尺。整体用砖块搭建,分为两层,内层防火,外层隔热。
“把石灰、黏土、砂子、秸秆搅拌均匀作为粘合剂,填充两层之间的空隙。鼓风口多留几个,免得不够再打洞。”
最后,他命令几人不准将图纸泄露出去,否则会有重罚。
“大人,我们一定按照您的要求将它造出来。”
商量完毕,几人离去。弗里德里希则吩咐仆人搬来装备,穿戴整齐后,便前往校场。
场上,两位年长骑士正在指导侍从、侍童们剑术训练。
根据每人的年龄,教授基本步法与握剑、四种起势与五种攻击方式、防御动作与其他技巧等不同的内容。
热身之后,弗里德里希取下背后的筝形盾,左手穿过两条手带,调节扣环固定并握住握柄,右手提了一柄木质长剑。
走到校场中央,大喊了一声,“今天谁来和我练剑?”
场上众人闻声都停下手中动作看了过来。“应该轮到我了,大人。”
一位骑士迈步上前,正是骑士长格哈德·兰戈尼。他身高六尺六寸,肩膀宽阔、体型壮硕,正值壮年。
侍从、侍童们见状都没了继续训练的心思,聚了过来将两人围成一圈。
看着高出自己半掌的骑士长,弗里德里希郑重道:“格哈德骑士长,我会全力以赴的,你可不要留手啊!”
格哈德点头示意,两人相对站立,摆开架势。
弗里德里希率先出手,挺身上前一剑劈下,被格哈德侧身躲开,他迅速转身调整姿势再次一记下劈。
格哈德右手上撩横剑格挡。“砰”的一声,木剑撞在一起,他快速旋转手腕,剑尖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,击中对方剑脊。
弗里德里希转过手腕向右横劈,逼退格哈德,身体微微右转猛地向前刺去。
格哈德握剑向下挥砍荡开对方剑身,转动身体,剑刃在空中挥舞一圈,顺势斜劈而下。
弗里德里希挥剑而上,将它格挡。随即各自后撤一步,绕着中心顺时针对峙起来。
这一次格哈德率先进攻,右手突刺,猛地向前一步。
弗里德里希盾牌向右挥动,撞开剑刃,格哈德借势向右劈砍,再次被盾牌挡下。
格哈德甩了个剑花,向前一记下劈,被弗里德里希侧身躲开。
两人转身同时一记挥砍,木剑在空中相撞,剑身死死架在一起。
格哈德猛地发力,格开弗里德里希的剑,左手挥动,盾牌撞在弗里德里希盾上,打得他后撤一步。
见格哈德趁势上前挥剑劈下,弗里德里希来不及调整姿势反击,只能持盾上挡。
几记劈砍打得他连连后退,木盾一角被都被打的开裂。
接住最后一剑,弗里德里希打了个滚,半蹲起身,右手挥剑格挡住格哈德。猛一发力将他逼退,趁势起身,和格哈德对攻几剑。
两剑相交再次粘在一起,弗里德里希猛地发力,将剑压向一边,剑柄敲在格哈德胸口,打得他一个趔趄。
趁机一脚踹在他盾牌上,让他踉跄后退。弗里德里希抓住机会,怒吼一声,上前两步,拼尽全力一剑砍下。
格哈德单膝跪地,左手盾牌支撑在地,只来得及横剑格挡。
只听“咔嚓”一声,两柄木剑剑尖断裂,半截断剑划过盾牌表面。
对练结束,最终两人比分七比三。
弗里德里希大口喘着粗气,道:“格哈德骑士长,你赢了。”
“大人,你还年轻,没有成长到巅峰,再过两年恐怕我就不是你的对手了。”
弗里德里希摇头,“输了就是输了,年轻不是借口。”
打发围观人群回去训练,弗里德里希走到校场边缘坐了下来。
休息了一会,让人牵来战马,开始进行最后的骑术训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