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,找我来究竟有什么事情?”刘小枭和龙皓晨走在骑士圣殿总部内。
“不是我找你,而是永恒与创造之神印王座找你。”龙皓晨摇了摇头,“永恒与创造之神印王座的任务是维护位面平衡稳定,正常来说,完成了它的使命之后,它就会从这个位面离开,前往下一个目标。如今,天守之神的最终轮回已经完成,它为什么还留在这里,任凭执掌?”
“不是因为它在之前的旅途中消耗太大,所以想从神王身上多吸点能量回去吗?”刘小枭疑惑,“就它现在还比不上一般的至高神器的状态,遇上真的能够影响到宇宙的大事,它也做不了什么吧?倒不如说,有个合适的打工人神王,反而更能履行自己的职责。再说了,天守之神都复苏了,直接就可以取代它的工作,还要它干什么?它不过是在天守之神没出世的情况下代班的罢了。再说了,它都在这个位面待了一万多年了,也没见宇宙其他地方出啥问题啊?”
龙皓晨嘴角一抽,“确实有一部分这方面的原因,但并不是主要的原因。它一直在等你。”
“等我?”刘小枭歪了歪脑袋,“我都已经和永恒与创造之神殿签约了,万年以后给它打工,咋的这破椅子还想压榨我?”
“总之见上面就知道了。”龙皓晨努力控制着表情。
自家圣殿最受尊崇的门面被骂,换成其他骑士,估计可忍不了。
两人来到总部大殿内,见到了那张被五大神印王座环簇的、朴实无华的黑色王座。
“是你让我来的,就别摆架子了。”刘小枭双手交叉在胸前,“还是说,你希望我用炼器的手段给你整上一整?先说好,请我出手的代价可是很大的。”
就在这时,三道身影自然浮现而出,那是一个身材强壮的矮人、一条巨龙、一位背生十二只洁白羽翼的天使。
这三位乃是永恒与创造之神印王座的器灵,伊斯顿王、神圣巨龙、永恒天使,他们也是永恒与创造之神印王座内部世界永恒之域的守护者。
“既是邀请宾客前来,自当相见,尽地主之谊。还是说,你已经虚弱到连见一面都做不到了?”刘小枭淡然道。
三大器灵见他如此不客气,皆是脸色一变,就在这时,一道声音自永恒与创造之神印王座中响起,“有失远迎,多有怠慢,还望宽恕。”
“既然如此,便说正事吧。又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做,你又能付出什么?”刘小枭委实不客气地说道。
他有预感,这又会是一件麻烦事。
“奥斯汀格里芬之后,最重要之事,当属蒂奥涅西斯。”永恒之主的声音在他的神识之海周围回荡,“漫长岁月之前,宇宙演变,创世神的意志逐步陷于混沌之中。混沌中自然孕育的古神并非创世神所造,其命运也因此不在创世神的控制中。它们不思进取、互相争斗,无法发展出繁荣昌盛的文明,与创世神的意志背道而驰。于是,无序自然的生命演化被终止,有序引导下的进化成为主流。
“创世神首先以奥斯汀格里芬为原型,创造出了龙族这样的概念,随后又创造了多种原型,进而创造了多个种族。但是,想要让自然诞生的生命向原型靠拢,是需要一个中间媒介的。于是,创世神创造了引导之神,蒂奥涅西斯,这也是祂所直接创造的第一个生命体。
“创世神最终分裂了,祂化为诸神,沉入宇宙之中。如此一来,蒂奥涅西斯成为了宇宙中唯一的九维生命体。最开始的时候,蒂奥涅西斯忠实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,以自身的法则引导无尽多元宇宙中无尽生命的发展。但是,直到某一刻,蒂奥涅西斯出了问题。
“我发现这一问题,是在宇宙中生命演化出现异常的那一刻。血肉凡体,修炼成神,本是正途。然而,古树通灵,奇石成精,亡者游荡人间,这并非正常现象。程序演化生命,炼金创造生命,人类具备了远超创世神所赋予的创造力。那是自然衔接在灵长类生命体崛起的第五纪元之后的第六纪元,多种崭新生命的大爆发。
“这已经超越了创世神以原型和引导构筑而成的生命体系。异常形成了连锁,本不应相连的各个平行宇宙间产生了通道,进而引发了宇宙意志的大清洗,而天守之神的诞生也被提上了日程,唯有天守之神才能对抗引导之神。
“我希望你能够查明真相,协助天守之神,修正引导之神的状态,调节各位面的轨迹重新回到原来的方向,消除一切异常。若是如此,永恒与创造之神印王座将为你而用。”
刘小枭皱起了眉头。
第三纪元也就是隐生纪元是现在的细胞类生命体诞生的最早时期,听起来,蒂奥涅西斯的诞生是在第二纪元也就是神灵纪元的后期。
四神兽诞生的年代相关的事件大概集中在显生纪元和灵长纪元之间,而灵长纪元和新生纪元之间则是蒂奥涅西斯的异变,这是否能说明,纪元更迭和大事件的发生有关,是大事件导致宇宙法则发生了变化?此后的万界纪元又发生了什么?龙神陨落是否和清洗纪元的开端有关?
如果这么考虑的话,混沌纪元到神灵纪元应该是创世神为了宇宙繁荣而自然推动的,毕竟那时候创世神还存在着,没有什么能比祂更直接影响到整个宇宙,而神灵纪元到隐生纪元,应该也有祂的手笔,毕竟蒂奥涅西斯是祂亲手创造的。或许某种意义上说,神灵纪元终结的标志就是蒂奥涅西斯的诞生。
如果假想全部成真的话,需要填补的空白就只有隐生纪元到显生纪元的大爆发,以及新生纪元到万界纪元的变化了。
虚空行者的资料认为,隐生纪元到显生纪元本质上只是一个量变产生质变的过程,隐生纪元间,主位面环境一直在改善,位面法则也在演变,从而逐步适合高等智慧生命的诞生,而生物体的进化也是需要时间的,这可以完美解释整个纪元的演变。
灵长纪元也可以用进化理论进行解释,新生纪元则是泛灵长生命体的数量多到一定程度后,其根据自身创造力大量创造全新的生命形式,无法解释的只有万界纪元和清洗纪元,那就像是突然爆发的宇宙变化席卷全宇宙一样,类似于神灵纪元末年宇宙风暴减弱、古魔大量出现那样,是非常突兀的,被认为是创世神或其他高维生命体强行干预的手笔。
“我会试着去调查引导之神的事情,但具体该怎么做取决于我。”刘小枭瞥了永恒与创造之神印王座一眼,“已然诞生的生命形式也属于宇宙繁荣的一部分,没有必要消灭的生命便不需要消灭,异常和正常并非绝对。我也不需要你的帮助,你这破椅子还是老老实实留在这恢复吧。于我而言,你现在的层次实在是不够看。”
说着,刘小枭绕着这些神印王座来回踱步,“这些椅子的材质倒是不凡,难怪以这个位面的工匠和炼金术师的水平,能够将其炼制成神器。不过,炼制手法还是太差了些。若我出手,超神器难说,伪超神器倒是不成问题。至于这永恒与创造之神印王座,我倒是也可以给它添加一些属性。比如说,投影。”
“你是说,利用投影,使得神器能被多人使用?”龙皓晨眼神一凝。
“神器复用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,想要将其固化为神器的属性更困难,即使成功了,投影力量的总和是不会变的,一个人使用能获得百分百的神器效果,两个人就减半,三个人就三分一,除非是我来用。”刘小枭笑了笑,“不过这也有好处,就算投影损坏了,也不会反馈到神器本体上,除非遇上了了不起的对手。”
“我一直没有问,这些年下来,你的实力究竟变强了多少?”龙皓晨问道。
“至少,如今如果再面对赫尔墨斯和贝利尔的话,我一个人应该就足够了吧,在不借助神界的情况下。”刘小枭云淡风轻地说道。
“看起来,你我之间的差距确实很大。”龙皓晨叹了一声。
刘小枭摇了摇头,“这单纯是机缘巧合罢了。因为我修炼了创世圣力,靠那种离谱的力量完成分身,再加上成为神王之后就一路灌顶,还靠夺舍登上了半步至高神王的位置,可以说是运气使然。”
“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。”龙皓晨说道,“你所谓的机缘,也不是天上掉馅饼,而是冒险所得。”
“还欠了创世神一屁股的高利贷,把自己给卖了,这就是所谓的代价吧。”刘小枭叹了一声,“要不是当时的确急需变强,我也不会那么轻易就答应创世神的条件。也不知道万年之后要做多少事情才能还清。说什么由我决定愿不愿意帮忙,这世上哪有免费的午餐,一切代价早就在命运中注定好了,我都不知道百年大限到来之后能不能洗刷这种命运。坦白说,我现在觉得自己被坑了,跟那些老狐狸打交道是真的麻烦。”
“将来若有需要帮助的地方,但凡说一声,我必定全力相助。”龙皓晨行了一个骑士礼。
“那我就先在这里谢过了。”刘小枭还了一礼,“差不多该离开了,正好有个地方要你陪我走一趟。”
“要去哪里?”龙皓晨有些疑惑。
“在圣城,哪里有最完整的古代记录?”刘小枭问道,“最好是和神兽相关的。”
“要论历史记录,那得数魔法圣殿,至少从灵炉大陆辉煌年代到黑暗年代的禁咒,他们收集得最全,不过要是论神兽,那肯定是灵魂圣殿第一,骑士圣殿第二,当然,灵魂圣殿那边,记载的异世界魔兽要更多一些,就本土魔兽而言,还真不一定有骑士圣殿完整,毕竟很多魔兽只在骑士圣山存在。”龙皓晨说道,“不过,论对异世界的了解,牧师圣殿应该也排得上号,他们和天使打交道的次数比较多,也有一些和天使交流的记录。”
“天使……这会不会和永恒神朝有关系……”刘小枭皱了皱眉头。
“这不好说,毕竟没有相关的记载。”龙皓晨摇了摇头,“不过从逻辑上是有可能的,自伊莱克斯以来,永恒神朝注意到了圣魔星,于是在收回大龟甲术的同时,留下了一些传播神族福音的线索,也就是天使。当然,也有另一种可能,就是它们之间完全没有任何联系,天使属于另一方势力。”
刘小枭略作沉吟,“总之先去魔法圣殿吧,得先看个大概。”
他们来到了魔法圣殿的藏书馆,魔法圣殿的藏书馆自然是六大圣殿中规模最大的,这里收录着圣殿联邦几乎所有的魔法,当然也包含了魔药、魔法阵等多方面的学问,探求的知识面是最广的。
刘小枭很快顺着命运的轨迹拿起了一本书,翻看了起来。
“远古蛮荒,文明相争,间而兴复,巨人、精灵、魔兽时有交替,时而共存……战神、死神、巨灵神,火神、风神、光明女神,龙神、兽神、六头奇美拉……古神恩泽,故而人类得以崛起……”
刘小枭仔细翻看着,所谓古籍,记载的内容大概也只有参考价值,有多少是真的,有多少是假的,就算是专家也未必能辨别清楚。
忽然,刘小枭注意到了一个内容:
“诸神化于天地间,而诞灵炉,其法沿承,守望尘世。诸神之法,即为灵炉之法。灵炉得智而生,是为转世。故而轮回灵炉为第一,智慧灵炉于其上。于是诸神虽陨,其神识不灭,仅记忆隐蔽,是为生而知之者。然亡故诸神多,智慧灵炉少,是为诸神复生,十有九亡,万千神祇,皆在轮回苦海中,不得超生;纵得其智,亦无过往回忆,此非复生,乃轮回也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