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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春县,城外棚户区。

逼仄的窝棚里,有些黑瘦的十五六岁少年王庆,背坐角落。

死死盯着脚踝,眉头紧皱。

原本粗糙的脚背上不知何时长出了一片青黑色的鳞片,坚硬、冰冷,怪异,如同蛇皮。

而且,每天都有向上蔓延的趋势。

试着扣动一块,鲜血直冒,疼痛钻心。

王庆咬牙,颇为俊朗的五官上,脸色难看,“邪煞蚀体,难道我真要命不久矣?”

每年入夏,万春县棚户区里,都会爆发这种怪病。

有人皮肤长鳞,有人头上生角,甚至有人长出了鱼鳃,病到最后,全身异变,半人半兽,疯癫而死。

据说跟深山里的毒瘴潮汐有关,郎中们束手无策,只能摇头叹息:

“邪煞蚀体,药石难医,花费巨大,不如等死!”

当然,富人有钱,可以续命。

服用官府指定的【清煞丹】,每粒五两银钱,每月三粒,可以有效延缓病症发作。

对于全家人,每月收入都不足五两银钱的穷人来说,简直就是天文数字。

穷人唯一的指望,只有修炼仙门炼气术,才能化解体内的邪煞之气。

否则一月后邪煞攻心,神仙难救!

可仙门不是善堂,哪是那么好进?

三个月前,刚满十五岁时他就满怀希望去过“内城仙门”。

结果检测出来灵根资质低劣,是最常见的“伪灵根”,还未进门就被赶出来了。

此生与修仙长生无缘。

路全堵死了吗?

前世如此,今生也难逃厄运吗?

曾经,他相信天道酬勤,人定胜天,只要勤奋努力,吃得苦中苦,就能成为人上人。

可正当他事业有了起色,攒够首付,买房买车,准备迎娶心仪的“她”时。

一次陪客户,酒醉昏迷,查出了肝癌晚期。

在病床上痛苦折磨几个月后,“她”走了,“命”也没了。

“上天,你不公啊!”

可我,只有不甘!不服!

“伪灵根”修仙虽然成就极低,可我也想试试。

仙门不收,那就换个办法。

从怀里掏出一本褶皱的书册,作为一名捕蛇人,他在上面抄录了许多县城里的悬赏任务。

有武馆,有帮派,也有仙门悬赏。

其中一页,被他牢牢记住:捕捉“赤鳞火蛇”,可兑换银钱千两,或者《引气筑基诀》残篇一部。

“赤鳞火蛇!”

看着上面粗糙的图画,王庆定了定神。

那是毒蛇岭深处的极品“宝蛇”,据说它的“血精”可以炼制一种特别的仙门丹药。

极为稀有,价值极高!

不过,此蛇凶猛异常,能够吐火化石,寻常捕蛇人连靠近都不敢,更别说活捉。

他的捕蛇术,勉强摸到小成门槛,去抓赤鳞火蛇,和送死没区别。

可不去,也是死,还会慢慢惨死!

“嘶!”

王庆想的入神,突然胸口一痛,好像烙铁烫了一下,迅速拿出一物。

那是块古朴的“青铜令牌”,闪闪发光。

这令牌是他爬山所得,随他一同来到这个世界,和其它金属一样的坚硬。

上面的血渍,烧痕都是他弄上去的。

不过显然,认主失败了。

只有中心处那个“人身蛇尾”的仙神刻像,最近格外炙热,令他升起一丝期待。

那应该是传说中的某位上古大能,或以捕蛇为生,更能借用龙蛇的力量得道成仙。

今天的异变强烈,还是第一次。

令牌光霞闪耀,锈迹剥落,上面的仙神刻像赤红如火,摇头摆尾,扭动起来,仿佛活物。

下一瞬,令牌化作一道火光,钻入他的眉心!

“怎么回事?”

王庆急忙躲避,眼前一黑,强烈的眩晕和虚弱的感觉袭来,他几乎昏厥。

再睁眼时,一块古朴的“青铜令牌”,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,正是刚刚离奇消失的那块。

上面人身蛇尾的仙神刻像神圣威严,露出一行金灿灿的古字咒语:

“天地无极,乾坤借法,急急如律令!”

随着咒语诵念,青铜令牌再起变化,背面浮现出一串串文字:

【蛇仙令牌】

【持有者:王庆】

【捕蛇术:入门,熟练度93/100】

【基础拳法:入门,熟练度59/100】

【神通:向天借法,召唤“蛇仙法相”】

(介绍:每日可消耗气血/法力,短暂激发令牌神力,大幅提升指定能力——捕蛇/拳法/感知等。法相威能随实力增长,无冷却,请量力而行。)

——

“这是熟练度升级的金手指?还是威力加强版!”王庆呼吸急促,眼中燃起希望。

所有穿越者都知道,这种金手指只要肝,就能变强。

更何况还有【神通】的威力加强。

【捕蛇术】可以提升。

“赤鳞火蛇”也有机会捕捉。

日后真得了仙门法术,“伪灵根”也未必不能修炼。

就是不知道每次召唤“蛇仙法相”后的代价究竟有多大,会对自身造成怎样的影响?

王庆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去山里捕蛇试试,赚钱买药,先保命要紧。

这时,妹妹小荷推门而入,

“王庆!野菜粥熬好了,赶紧起床吃饭!”

见王庆洗漱完毕,坐在桌前喝粥,小荷双目直视,声音低沉,异常严肃:

“你跟我说实话,最近怎么一直把自己关在屋里?

好几天了,你是不是真像他们传的那样,在山里捕蛇染上邪煞了?

真要是染上了你也别怕,我纳鞋底攒了不少铜钱,我领你进城找郎中去。”

见小荷说的认真,王庆不自觉的缩了缩脚,嘴上却笑说:“什么染上邪煞,乌鸦嘴,呸呸呸!你盼你哥点好行不行?”

“真不是?”

“肯定不是!”

“那你应该就是第二种情况,是在屋里做坏事!”王小荷小大人般一脸笃定,

“昨天,我在孙婶家里纳鞋底时可听说了。

她家孙二狗最近也是老喜欢独自躲在屋里,做奇怪的动作,还会发出声音,是到了该娶婆娘的年纪了。

王庆,我看你和林家姐姐的婚事也该提一提了?

别看他们现在发迹住进了县城,可爹娘在时两家早有婚约。

现在到了年纪,她就得嫁过来,给咱们老王家生娃娃,传宗接代。”

“停停停,打住!我说你这孩子才多大啊?怎么比爹娘在的时候还啰嗦。

不知道的,还以为你是我姐呢!”

饭后,夏日的朝阳火热。

王庆背上背篓,手拿木杆蛇叉,推开小院栅门,准备入山捕蛇。

其实,按照小荷的意思是希望他别干了。

捕蛇太危险,不如到县城里找家酒楼、茶馆当个店伙计,收入稳定,还风光。

王庆只能呵呵了。

小孩子懂什么,风浪越大鱼越贵!

脏臭狭窄的街道上,几个孩子正在玩耍。

见王庆过来,立刻躲开。

“是捕蛇人阿庆,大家快跑!”

“离他远点,他身上有山里毒煞。”

“我娘说了,他爹就是常年捕蛇,遭了蛇仙报复索命,毒煞入体,发疯死的。”

捕蛇人是下九流中偏斜门的行当,平常没什么人愿意跟他们打交道。

特别是有些进山的人得了怪病死去之后,许多人再见到他们常常如避瘟神。

原身的父亲死后,母亲改嫁他乡,留下他和小荷相依为命。

也还好!

前世他在福利院里长大,一直渴望有个妹妹,有个家人,总比一些留不住的女人强。

临近入山口,王庆被人拦了下来。

高他一头的魁梧大汉,面色冷肃,太阳穴鼓起,明显是个练家子,把他带到附近的破旧草亭。

那里坐着掉了几颗老牙的县城税吏,“山道收费,入山捕蛇,十文钱。”

按照大乾律法,山川河流归属官府所有,凡是入山采药,打猎,捕蛇等,都要交税。

王庆入乡随俗,愿意服从。

不过,

“昨天不是五文钱吗?今天怎么就要十文了?”

王庆以为税吏老糊涂说错了,忍不住脱口反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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