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嘶……”
乔纳忍不住抽了口凉气——“变形术对魔咒无效”这句话要是成立的话，那么整个现代魔法理论体系能直接崩塌一半去。
而迪佩特的肖像能如此自然地说出这种话来，那就只能说明问题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得多，不是某个知识点的记忆偏差，而是整个记忆——至少是负责知识体系的记忆逻辑可能都出现了问题。
‘手艺还是不行，换成老师的话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种问题，哪怕在测试阶段也不可能……’
内心懊恼了一下后，他打算赶紧中断迪佩特的肖像继续灌输错误的概念。
“咳，不好意思，迪佩特校长，我得打断您一下。”
他再次站了起来，也让所有学生的目光都惊讶地转移到了他的身上。
“谢谢，您知道的，测试工程就是这样，老是得变来变去……我想请您回忆一下，在您的记忆中所见过的，最优秀的变形术大师是谁？”
迪佩特虽然有些疑惑，但还是顺着他的问题思考了起来。
“那毫无疑问，”
他毫不犹豫地回答：“是阿不思·邓布利多——他的水平，早已超越了‘大师’这个词的范畴。”
“那么您见过邓布利多教授战斗吗？”乔纳问了个自己早就知道答案的问题。
“啊，当然。”
迪佩特点头：“菲利乌斯以前总是找他对练，我也跟他切磋过几次……当然，大部分时候都是我输。”
“很好——那现在麻烦您具体地描述一下你们在某一次切磋时的出招过程。”
乔纳的魔杖牢牢的指着肖像的底部：“越详细越好。”
迪佩特暂时闭上眼睛，学生们也都屏住了呼吸。
“在1945年的时候，他那时已经决定出面击败格林德沃了，正需要大量的训练来提升状态，当时……”
迪佩特开始缓缓讲述起来：“……我需要尽量模仿格林德沃的风格，所以抬手直接用厉火清场，然后从厉火里召唤出各种造物围攻他。然后阿不思先释放了一道掺着万咒皆终的古卜莱仙火，一下子把我的厉火扑灭并拿到了主场，接着他把几道火焰在半空中变成了一百多把剑向我刺过来……”
“请等一下，迪佩特先生。”
乔纳再次打断了他：“您刚才说邓布利多教授把火焰变成了剑——请您描述一下，这个变化的原理是什么？”
效果显著——画框里的迪佩特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。他张了张嘴，似乎想回答，但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他的眼神变得茫然，画面甚至开始出现了轻微的、像是信号不良一样的闪烁和卡顿。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……变形术……火焰……这不对……变形术……对魔咒……无效……”
他开始语无伦次地重复着那句错误的话。
‘行吧，果然出问题了……’
乔纳立刻举起魔杖，对着画框轻轻一点。让里面的的迪佩特瞬间定格，画面也停止了晃动。
他叹了口气，转身看向那些正一脸不明所以的学生们，
“非常抱歉，各位。”
“我发现迪佩特先生的画像出现了一些深层次的记忆偏差——这是我的失误。不过也很感谢大家帮我测试出了这个问题。”
“现在的情况是，他暂时无法继续讲课了。如果各位不介意的话，”
乔纳抬起头，看着他们：“请允许我来接着讲完这部分课程，纠正刚才的错误。”
“当然可以，先生！”
哈利第一个开口，其他学生也纷纷点头同意——能有一个真正的、能够当场示范和纠错的老师在场自然是求之不得。
“多谢各位，那我就继续顺着迪佩特先生的思路说下去——他刚才说，变形术对魔咒无效，这个说法是错误的。当你们对变形术的理解足够深刻之后就会发现，对魔咒使用变形术其实是一种高级；但也很常用的战斗技巧——请各位注意看。”
为了让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，他决定进行一次现场演示。
“火焰熊熊！”
一团和刚才塞德里克释放的差不多大小的火焰，出现在他的面前。然后，他魔杖轻轻一挥。
那团熊熊燃烧的火焰，在一瞬间凝固、拉长，变成了十几柄闪动着金属光泽、剑刃上还跳动着火苗的长剑，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中。
“当然，”他继续说道：“这种技巧不仅可以作用于火焰熊熊、清水如泉这种被召唤出来的魔咒产物。它同样可以作用于那些单纯的魔咒，但难度很高，性价比太低，所以实战中很少有人会这么用……迪戈里先生，能再麻烦你一次吗？”
塞德里克立刻站了出来，眼中充满了期待。
“请对我使用任何你熟悉的攻击性魔咒。”
“好的，布雷克先生，”塞德里克迅速抬起了魔杖：“障碍重重！”
一道红光向乔纳发射过来，而他也举起魔杖来轻轻一点
所有人都看到，那道红光在靠近乔纳身前一米远的地方，突然变成了一只白色的纸飞机，轻飘飘地在空中打了个旋，然后落在了地上。
教室里响起了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。
“……布雷克先生，我想问一下，”塞德里克在震惊过后便低头陷入了沉思。过了一会儿，他突然抬起头，目光灼灼的问出了一个问题：“那我们是否可以用同样的原理，变形我们自己发射出去的魔咒？”
“非常好的问题，迪戈里先生。”
乔纳由衷地赞许道：“真遗憾我没法给赫奇帕奇加分——是的，它完全可行，而且相比于变形对手的魔咒，它要简单得多。”
他再次举起了魔杖：“荧光闪烁。”
一团柔和的白光，从他的杖尖亮起。
“下面我来示范一下，现在如果我对这个咒语使用简单的变形术，就可以这样……”
所有人都看到，那团白光，在一瞬间变成了刺眼的红色。
紧接着，乔纳手腕一抖，那团红光便像一道真正的咒语一样瞬间发射了出去，打在了远处的墙壁上。
“看到了吗？”
乔纳解释：“这样就组成了一个很实用的欺骗技巧——照明咒很容易用无声咒甚至无杖释放，而且几乎是瞬间就能发动。所以对手很难分辨出这到底是一个变了色的照明咒，还是危险的攻击咒语，因此必须闪避或者防御。这样你就能利用这个空档，先一步准备那些更复杂、威力更大的咒语了。”
“不过在实战中，我们通常更习惯把它变成绿色，这样更容易逼迫对方闪避，甚至偶尔还能骗出保命的底牌……但我非常不建议你们在非生死决斗的场合这么做。不然就算你赢了决斗，事后也很可能会被傲罗带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