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纳被他们看的一愣，然后忍不住笑了出来，摆了摆手。
“我想，你们可能搞错了。”
他随后立刻意识到这样有些不尊重，于是收了收笑容说道：“我只是霍格沃茨的临时住客，算不上、也无法替代这里的教授职工。如果我参与到你们自发组织的学习社团里去，就相当于在干涉学校正常的教学秩序了。这是我在进入学校时所签署的协议里不允许的。”
几个孩子们脸上流露出明显的失望。
“我觉得洛哈特才是干涉正常教学秩序的那个。”罗恩小声抱怨道。其他人——甚至包括赫敏都忍不住点了点头。
“不过我倒也不是帮不上忙。”
乔纳补充道，顺便又让茶壶给几人添了杯茶：“如果你们需要的话，我会非常乐意在教材的选择、学习计划的制定上，给你们提供一些……嗯，课外参考建议。”
虽然有些遗憾，但这已经是他们能得到的最好结果了。
“那也十分感谢您。”赫敏立刻说道，她已经开始在脑子里构思社团的雏形了。
“好吧，”
哈利也点了点头：“那我们现在就需要邀请一位真正的教授来指导我们了……”
“弗立维教授怎么样？”卢娜突然开口，声音还是那样飘忽：“我听说，他年轻的时候可是决斗大赛的冠军呢。”
“不太行——弗立维教授当然很厉害，”
赫敏立刻就否决了这个提议，脸上露出一丝无奈：“但问题是，所有的院长都非常非常忙。我上学期有好几次遇到过一些解决不了的变形术问题，想去找麦格教授请教，结果跑了好几趟，她都没空。”
“应该不会有人提议斯内普吧？”
罗恩做了个夸张的嫌恶表情：“虽然人人都知道他一直想当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授，但我猜应该没人会希望在补习的时候看到他那副样子……”
他模仿着斯内普阴阳怪气的腔调念着：“拉文克劳扣十分，赫奇帕奇扣十分，格兰芬多扣二十分，斯莱特林加……哦，这里没有斯莱特林，我们可懒得去管那些麻瓜种的死活，那我就更要为此给斯莱特林加五十分……”
五个孩子顿时笑成一团，连一旁的乔纳都差点没绷住。
‘对不起，斯内普教授……’他默默的给那位刚为他提供了一大堆材料的教授道了个歉，随后继续端着茶杯听了起来。
“那海格怎么样？”
笑声渐渐平息后，哈利继续提议道：“他对付神奇生物很有一套，而且肯定也懂很多防御魔法……”
他又想起了一年前海格给达利变出一条猪尾巴的场景来——那可是人体变形的领域了，五年级以下是不可能掌握的。
“可是哈利，”赫敏小声提醒他：“海格明面上不能合法使用魔杖……让他来指导我们施咒，被发现了会给他惹上大麻烦的。”
“呃，对，我忘了……”
一个个提议被提出，又一个个被否决。
“那个……我有个问题，”
又讨论了一段时间后，科林举起了手来：“虽然应该没人会考虑请洛哈特过来……但如果我们真的建了这个社团，要是被洛哈特知道了会怎么样？他会不会不准我们这么做？”
“哦，那倒问题不大。”
赫敏想了想，很肯定地分析道：“我猜他巴不得看到我们的黑魔法防御术成绩突飞猛进——这样一来，他就可以把功劳全都归到自己身上，声称是他的‘启发式教学’取得了巨大成功，以此来掩盖他失败的教学能力。”
“那可不一定。”
罗恩立刻反驳：“你还记得吗，洛哈特刚开学那会儿，跑到每个教授的办公室里去‘交流经验’，差点把所有人都烦死！要是让他知道我们搞了这么个社团，他肯定会天天跑过来，强行对我们进行‘指导’，然后把我们的练习课变成他的个人新书签售会！到时候我们还怎么学？”
罗恩的这番话，让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。他们几乎能想象出那个画面——洛哈特穿着华丽的袍子手舞足蹈，然后用他那套浮夸的说辞和错误的咒语示范，把整个练习搅得天翻地覆……
“罗恩说的对。”
哈利一脸严肃地表示赞同：“这件事最好还是不要让洛哈特知道……”
“同意。”
“嗯。”
“好吧，你说的有道理……”
于是所有人立刻达成一致，这个秘密社团必须在洛哈特的眼皮底下悄悄进行。
可问题又绕了回来——到底该请哪位教授来指导呢？似乎每个看似可行的人选，都有着无法解决的硬伤……
房间里再次陷入了沉默，只剩下壁炉里木柴燃烧的噼啪声。
乔纳看着他们愁眉苦脸的样子，安静地喝着茶。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温热的茶杯壁上摩挲着，思维却在飞快的运转——很快，一个神奇的想法就从他脑海里蹦了出来。
“如果你们愿意听听我的意见的话……”
他缓缓开口，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：“我或许倒是有一个办法。”
他顿了顿，组织了一下语言后说道：“我负责绘制的迪佩特校长的画像，主体框架部分的制作工作马上就要完成了。接下来，会进入一个漫长的细节填充、微调和交互测试、以及寻找和修复漏洞阶段。那时候，我会需要画像进行大量的交流，观察和构造它在动起来之后的魔法结构。本来这个过程是需要肖像师本人花费大量的时间去测试、完成的，但多亏了你们，我有了一个新的想法。”
“所以我的意思是，”
他解释道：“虽然我不能直接参与你们的社团，成为你们的指导者，但是——迪佩特校长的画像完全可以担任这个角色。”
“画像？”
科林的眼睛一亮，哈利则是一脸不可思议。
“是的。”
乔纳肯定地点了点头：“迪佩特本身就是一位强大而智慧的巫师，在担任霍格沃茨校长之前也当过教授、亲自教导过学生，他的知识和教学经验毋庸置疑。而且你们的社团活动，也可以反过来帮助我，为迪佩特校长的画像进行交互测试，看看他在应对各种突发情况和教学问题时，反应是否能够自然流畅，以及会暴露哪些问题……”
他最后说出了最关键的一点：“而且这样一来，我也可以名正言顺的以肖像师的身份，前去观察画像的状态，顺便……也能为你们提供一些必要的帮助。这完全不违背我和霍格沃茨签订的任何契约。”
“真的吗？！”哈利激动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。
“用画像当老师……酷！”罗恩也兴奋地喊道。
“那迪佩特校长他本人会愿意吗？”赫敏谨慎地问。
“他会的。”
乔纳很肯定地说，又想到了那位汤姆·里德尔：“他生前就非常关心学生们的成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