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大早,张巡推着自行车融入了清晨的市集。
早市上叫卖声此起彼伏,空气中混杂着泥土的芬芳和果蔬的清香。他依旧在老大爷的家禽摊子停下来,熟练地挑选着新鲜的肠子。
“小同志,好几天没来了呀。”
宰鸡的老大爷看着张巡笑呵呵的道。
“最近有点其他事。“张巡东西挑好之后,从口袋里面掏出来了一包香烟,抽了一个递给了那大爷。
“哎呦,中华,好东西。”
老大爷接过了张巡给的香烟,看了下上面的牌子,笑呵呵的在鼻子前面闻了一下,然后夹到了耳朵上,这烟不便宜,他可不舍得现在抽
从摊子上离开,张巡将用油纸包好的内脏悄悄收进空间,转身又走向旁边的果蔬区,目光在琳琅满目的摊位上流连。
“这黄瓜真水灵。“他拿起一根翠绿的黄瓜,上面还带着未干的露珠。
摊主是位头发花白的大姨,闻言热情地介绍:“都是今早刚从地里摘的,脆生着呢!“
张巡仔细挑选着各色蔬菜,圆润饱满的西红柿像一个个小灯笼,细长的豆角翠绿欲滴,嫩绿的菠菜叶片上还沾着清晨的露水。
张巡几乎把摊子上的这些蔬菜都包圆了,又在其他的地方买了一些胡萝卜、菜瓜和苦瓜。
数量大的别人都以为他是哪个饭店的采购员。
转到水果区时,他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。秋天到了大部分水果都成熟了,红彤彤的苹果散发着诱人的果香,金黄的柿子像一个个小灯笼,裂开嘴的石榴露出晶莹的果粒,水灵灵的葡萄上还覆着一层薄薄的白霜。最让他惊喜的是,居然还有几个晚熟的西瓜,翠绿的瓜皮上带着深色的纹路。
“这西瓜保甜吗?“张巡拍了拍其中一个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“放心吧,这是最后一批了,再想吃就得等明年了。“
摊主是个爽快的大哥,手脚利落地帮他称重。
张巡买了几十个竹筐,在没人的巷子里将采购的水果分门别类地收进空间,这样方便叠放,也节省空间。
看着空间里堆积起来的果蔬,他不禁叹了口气:“十立方米还是太小了,要是能再大些,囤到年关肯定能卖个好价钱。“
完成采购后,他骑着车来到赵王河边。
在芦苇丛的旁边,他熟练地收起蟹笼,将活蹦乱跳的螃蟹收进空间。
当他推着自行车走进厂区时,广播里正传来女播音员清脆的声音:“第十届女排世锦赛在捷克斯洛伐克圆满闭幕,女排姑娘们秉承着顽强拼搏的精神,以三比一战胜古巴队,实现世锦赛卫冕……“
这是这些天最大的新闻了,甚至是张巡到了这个世界之后所经历的最大事件,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两天,但是广播上每一次的播报都能让听到的人们心情澎湃,这可是少有的荣耀时刻。
新闻读报是厂里几十年的传统,许多老工人都是靠着广播了解外界的信息。
每天早晨都是厂里的广播员在那里读报,这也是几十年的一个传统,更是厂里很多老人了解信息的渠道。
在车间领完材料后,张巡趁着没有人注意,悄悄溜到了四车间。
远远就看见马素琴正在一台机床前忙碌,
她今天穿了件浅蓝色的工装,头发利落地盘在脑后,露出白皙的脖颈。
张巡躲在门后对她招了招手。
马素琴先是一愣,随即警惕地看了看四周,见没人注意,这才快步走了出来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“
她压低声音问道,眼神中带着几分担忧。
张巡没有说话,只是摆手示意她跟上。
两人一前一后来到车间后面一片茂密的冬青树丛旁,这里平时很少有人经过。
“我放心不下你。“
张巡一把将她拥入怀中,
手掌在她丰满的地方轻轻揉捏。
马素琴吓得脸色发白,看着四周,慌忙推开他:“你疯了吗?让人看见怎么办?“
要是被别人看到,她一个快要离婚的女人倒是没什么,但是张巡就不行了。
一个没结婚的小伙跟自己这么一个女人在一起,名声也不好听,唾沫星子可是能够压死人。
“不用怕,我看过了,这里没有人。”
张巡知道马素琴在担心什么,连忙的说道。
“不用担心我,我一会就去工会那边了。”
听到张巡这么说,再加上看了一下四周确实很安静,马素琴也放松下来,依偎在张巡的怀里。
“对了,我给你拿了点钱,如果他要钱的话,多给他点也无所谓。”张巡说着,打开随身携带的军绿色挎包。
他清楚地知道,虽然马素琴和前面的那个男人婚姻已经破裂了,分开是早晚的事,但是现在这么快的走到这一步,怎么说也有自己的因素。
马素琴现在还没离婚,某种程度上,他确实是那个给人家戴上绿帽子的人。
张巡虽然渣,但也是个内向的普通人,对于曹贼这种事,向往之余,还是多少有一点点负罪感的。
他拿钱,既是为了安抚马素琴,也是能让她尽快的脱离那个男人,以免夜长梦多。
这个年代,离婚可不是几十年后,对于女人来说没那么容易的,很容易发生变故。
他自嘲地想,自己这就是典型的“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”,既想要追求刺激,又想要维持表面的道德感。
昨天张巡就想要把钱给马素琴,但是这么多钱也没办法一下子拿出来,只能是上班的时候再给她。
马素琴抬起头,看着他从包里取出两叠整齐码放的大团结。
她的惊讶几乎跟何佳文同出一辙,都是捂住自己的嘴,生怕忍不住叫出声来,眼睛因震惊而睁得圆圆的。
“呀!你哪来的这么多钱?”她压低声音惊呼,生怕被人听见。
“这是之前的一些分红,我一直存着,”张巡解释道,语气平和,“早晨起来就去取了出来,你需要钱,这些都给你。”
他将钱递到马素琴面前,但她却连连后退,双手紧紧绞在一起:“不行不行,我不能要。这么多钱,我、我怎么能收...”
“你是我的女人,这也是我给你的家用。”张巡语气坚定,不容拒绝,“你也知道我平时大手大脚惯了,用我妈话说是狗窝里面放不了热馒头。你拿着,也算是帮我存着了。”
他不容分说地将钱塞进马素琴手中。
那厚厚的钞票握在手里沉甸甸的,马素琴感觉自己的手心都在冒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