威胁!
他是在赤裸裸威胁自己。
他到底想干什么?
江灵汐低下脑袋想道。
“啊!冷家都是金陵首富了,还勾结邪教,真是胆大包天!那他们现在岂不是被官府抓进昭狱了。”
江灵沅惊得瞪大双眼,嘴巴张成O型,又追问道。
“莫说金陵首富,就是晋朝首富敢勾结邪教,意图谋逆,也是死罪!”萧景天轻哼一声,活动一下腿,转而一脸正气道:“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,区区一个商贾算得了什么!”
闻言江灵沅点点头,看向夫君的眼神都变了。
她没想到夫君正气凛然,和死鬼夫君的性格截然不同。
心里隐隐涌起一丝崇拜。
见两人你一眼我一语,江灵汐不说话,愣在椅上胡思乱想。
此刻,她甚至还有几分迷茫。
身为前朝皇族后裔,如今都过去一百余年,还有必要复国吗?
如果不是师傅将她的身份说出来,估计她还不清楚自己背负的使命,更不会嫁入萧府。
与虎谋皮的道理她还是懂得,现如今萧擎和圣教偷偷合作密谋颠覆朝廷,可都过去几年了,毫无任何动作。
而自己前朝皇族身份,亦是双方拿来吸引前朝余孽的引子。
可即使这样,效果甚微。
甚至,江灵汐都感觉复国已无希望。
坚持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?
看着妹妹那一脸幸福的笑容,她生出几分自责,甚至开始有点厌恶自己的身份。
思考之际,她身体一僵,腿上突然感觉到另一只脚压在上面。
江灵汐轻抬眼眸,平静看了两人一眼,又不动声色将玉腿向后缩了回去。
许是自己多想了。
“夫君辛苦了,喝点粥。”江灵沅很体贴,从碗中舀了一勺白粥,送到萧景天嘴边。
萧景天有点哭笑不得:“夫人,我都很大了,自己来。”
话虽是这样说,心里还是很感动。
他发觉夫人对他的态度慢慢在转变。
一嘴吃下去,稠嘟嘟的,口感极佳。
上面动的时候,桌底下的脚也没闲着。
敌退我进,敌缩我绕,就这么玩着。
不过,说实话,从脚上传来的触感很修长,也富有弹性。
如果抬起来把玩一定很爽,再配上黑丝,那真是绝了。
萧景天嬉玩着,江灵汐则吓得整个人一抖。
他!他!他怎么敢!
瞥了眼妹妹,依旧那副清纯毫不知情的模样羞愧难耐!
生怕异样被妹妹发现。
到那时,她想死的心都有了。
无论如何躲,都逃脱不掉那只魔脚。
渐渐地,她顿感自己腹水难收,想要去更衣。
在两人你情我浓时,江灵汐‘噌’地站起身来,不顾妹妹错愕的目光,慌忙跑了出去。
“姐姐这是怎么了?”
江灵沅手中的勺子一顿,疑惑看了一眼。
闻言萧景天嘴角勾起一抹弧度,回了一句:“人有三急,大嫂可能是吃坏肚子了吧!”
旋即低头看了眼脚上痕迹,心底暗自嘀咕:有些人表面软硬不吃,底下却从硬吃到软。
呵!
女人,果然都是水做的。
另一边,跑回房间的江灵汐不复之前平静,待褪掉衣物,拿起亵裤一看,脸色变得恼羞成怒。
小贼果真可恶!
吃了锅里,看着碗里。
哼!
想威胁我就范,门都没有。
除非自己心甘情愿打开大门。
江灵汐此刻躺在床榻上只觉全身无力,来了感觉,却硬生生憋了回去,属实难受。
她随即轻叹一声,什么事还得靠自己,指望别人是不行的。
—————
府衙审卷室依旧灯火通明。
一群金陵州主官和十余名大学士井然有序坐在桌前,每个人面前摆放着厚厚密封过的考卷。
密封为了避嫌,防止阅卷官看到考生是自家孩子,或是沾亲带故关系,避免手下留情。
身为金陵州刺史,徐硕比较重视此次试考。
学子如果连试考都不行,谈何考秋闱。
试考也关乎到他的颜面。
此前,金陵州历年学子秋闱都能拔得头筹。
而他上任金陵刺史第二年便进行秋闱,如果考的差了岂不颜面尽失。
所以,宁愿要求高一点,也不能宁缺毋滥。
而接连看了几十篇考卷,竟没有一篇能入他眼。
有的考生要么四书写的好,剩下五经和策论则拉了一坨。
俨然是偏科严重。
此次四书五经抽考题都是基础知识,考察学生理解和运用能力。
简单题目,学子们竟不会引经据典,代圣贤发言。
更有甚者,连八股的格式都不懂。
莫非这次试考没有优秀学生?
“咦,这篇文章词藻华丽,引经据典,读起来令人赏心悦目,可再仔细一看,华而不实,泛泛而谈,取为下论。”
“气煞老夫,此子竟写甚么赫斯怒如孙悟空一怒,狗屁不通,对牛弹琴,不取!”
“字如狗爬,乱标乱记,疑有暗示之意,不取!”
“阅卷十余载,老夫第一次连批数卷都写孙悟空,他到底是何人,竟让众学子痴迷!”
“这是我批过最差的一届…”
三四个大学士气的面红耳赤,恨不得打开考卷密封处名字,看看到底是哪些神仙乱写。
身旁的金陵刺史听得脑瓜嗡嗡作响,自己阅卷情况和几位大学士出现同样问题。
让学生理解’王赫斯怒‘的原因,竟写前几日看的西游内容。
活见鬼!
这群学生难不成认为试考答案与西游有关?
他着实难以理解。
坐在稍远的冉文康将几人愁眉苦脸表情看在眼里,心底冷笑一声,随即翻看手中考卷。
“嗯?”
此时,冉文康惊叹一声,眼睛骤亮,眼前的文章字迹工整,格式严谨,写的内容有深度。
与之前数十份试卷想必,不可同日而语。
“民之好恶,非难知也,难在君心与民心合一耳…”
细细一看内容,破题巧妙,承题起讲等等皆是引经据典,如圣贤大儒亲至般。
更难得是,此人并未随意发挥,俨然将思想框在八股法度中。
身为进士出身的冉文康不得不由衷感慨,此子的经学比自己年轻时候还要厉害许多。
可惜的是,观此人字迹,俨然不是自己儿子冉兴华的风格。
不过这篇文章肯定也不会是萧景天所写。
在他眼中,萧景天就是个纨绔公子,没什么才华所言,更逞论能写一手好字!
可惜了,你没有个好爹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