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雾笼罩,凉风吹拂,旅社庭院里寂静无声。
叶夕水站在廊下,手中把玩着一枚通体漆黑的魂导器。那是来自日月帝国的微型魂导弹,体积虽小,却足以瞬间摧毁一座防御哨塔。
她的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,眼中闪烁着轻蔑的光芒。
“真是落后啊……”她低声自语,“连最基础的魂导防御系统都没有,这样的城市,只要一发魂导炮弹,就能夷为平地。”
她的声音虽轻,却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漠。
自从嬴烬灭召唤她来到这个时代,她的邪魂师本质不仅没有收敛,反而更加放肆。
系统赋予的满值忠诚度让她无法背叛嬴烬灭,却不影响她用自己的方式“行事”。
对她来说,这是一个原始而粗鄙的时代——没有先进的魂导科技,没有完善的丹药体系,甚至连魂环获取都停留在最原始的“猎杀魂兽”阶段。
这种落后,让她滋生了一种极致的优越感——就像现代人看古代人,带着怜悯、轻蔑,以及一种“我比你们更懂世界”的傲慢。
叶夕水的脑海中,闪过关于这个时代的记忆——
斗一时期,唐三以双神位之力,击败了武魂殿的比比东与千仞雪,史莱克七怪的名字被传颂万年,直到她所在的斗二时期,依旧是魂师界的传奇。
可在她眼中,这些传奇不过是“时代局限性下的产物”。
“如果放到日月帝国,”她冷笑,“唐三的暗器,不过是落后的武器;史莱克的战术,在魂导炮面前不堪一击。”
这种想法,让她对这个时代的一切都带着俯视的态度——包括那些被视为无敌的强者。
然而,有一个人,让她的优越感无处安放——白起。
那个男人……应该是怪物,总是站在庭院的阴影中,如鬼一样突然就走在你身前,镰刀斜倚在肩上,目光死死地盯着你,仿佛任何陌生人都有在谋害他主。
叶夕水第一次见到白起,就被他身上的杀戮气息震撼。那是一种纯粹到极致的杀意,没有任何杂质,没有任何炫耀,只有冰冷的决绝。
她不得不承认,这个男人杀过的人,绝不会比她少。
可让她厌恶的是,这个男人明明是个杀戮机器,却总是摆出一副“正义执行者”的姿态。
“必要的牺牲”——这是叶夕水的信条。为了达成目标,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,哪怕是屠城。
可白起,却一次次阻止她。
就在昨天,叶夕水准备对武魂殿控制的一座小城发动攻击。那座城中有武魂殿的重要据点,也有近百万平民。
“只要我释放,血魂领域,”她对嬴烬灭说,“一个小时内,这座城就会变成废墟,武魂殿的势力将遭受重创。”
然而,白起却冷声打断:“主上的命令是摧毁武魂殿据点,不是屠杀平民。”
叶夕水冷笑:“你在跟我谈仁慈?一个杀了上百万人的刽子手,居然在跟我谈仁慈?”
白起没有理会她的嘲讽,只是淡淡道:“主上的敌人,是武魂殿,不是这些人。”
“这是必要的牺牲!”叶夕水强调,“为了更大的胜利,这些人的死是值得的!”
“你所谓的必要,不过是你自己的便利。”白起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,“下次再敢滥杀,我会亲手斩了你。”
“屠城?”嬴烬灭嗤笑一声,清晰传入两人耳中。
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,“叶夕水,你以为我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?你的想象力,真是和你的手段一样肮脏。”
叶夕水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:“主上,有时候——”
“闭嘴。”嬴烬灭抬手,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,“你以为我会被你那点小聪明拿捏?你以为我需要你的‘秩序’?”
他向前一步,98级的魂力波动如海啸般席卷全场。叶夕水的呼吸一滞,熵能对她气息克制,除了硬实力外,对方怎么看都不像是比她弱的人。
“圣灵教?”嬴烬灭的声音冷得像刀锋,“不过是藏污纳垢的垃圾桶。你引以为傲的力量,在我眼里不过是笑话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如刀般划过叶夕水的脸:“我对统治没兴趣,更不需要你那套沾满血腥的规则。记住一件事,我的心情就是规则。”
叶夕水咬紧牙关,指尖因用力而泛白。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屈辱,但更多的是一种危险的悸动——这个男人,比她见过的任何强者都要狂傲。
重点是,他有狂傲的资本。
白起收回了杀意,站在嬴烬灭身侧,如同最忠诚的影子。他的存在,就像一柄悬在叶夕水头顶的利刃,提醒她——再敢越界,就不是被嘲讽这么简单了。
露台的另一侧,三女正站在走廊的阴影里,不敢靠近,却也无法移开目光。
朱竹云的手死死攥着裙摆,指节泛白。她本以为叶夕水的威压已经是世间极限,可嬴烬灭只是几句话,就让那股令人窒息的死亡领域烟消云散。更让她心惊的是,嬴烬灭对叶夕水的评价——“藏污纳垢的垃圾桶”。
那可是圣灵教,按照叶夕水的描述,放在现在是连武魂殿都忌惮的邪恶势力,而他却用如此轻蔑的语气,仿佛在谈论一件垃圾。
三女都能能感觉到嬴烬灭的力量层次,已经是斗罗大陆的巅峰战力,可他身上的气场,比她想象中的可怕,确实是压制了叶夕水。
尤其是那句“我就是规则”,让她心底升起一种莫名的寒意,换比比东这么说她会认为,这个人是在宣告权力,而让他来说就是在陈述事实。
白沉香的双腿微微发颤,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,却发现自己已经退到了走廊的尽头。
“你似乎很不服气。”嬴烬灭的目光再次转向叶夕水,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,“要不要我让白起陪你‘切磋’一下?让你明白,什么叫真正的力量。”
叶夕水抬起头,直视他的眼睛,红唇微勾:“主上,您的力量,我已经见识到了。”
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压低的沙哑,“不过,我很好奇——您对99级的强者,也敢这样说话吗?”
嬴烬灭笑的更欢了:“99级?在我眼里,不过是多活了几年的废物。”
这句话,像一道惊雷,在三女耳边炸响。
朱竹云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——99可是传说中的存在,是站在斗罗大陆金字塔顶端的人物。
可嬴烬灭却用“废物”来形容他们。这已经不是狂傲,而是一种……超越常理的自信。
叶夕水的眼底闪过一丝异样,她的心跳莫名加速。她见过无数强者,也见过无数狂傲的人,但从未有人像他这样——
他的狂傲不是蔑视上他人,而是对自身实力的绝对自信,扪心自问,若是她年轻时候遇到他绝对会沦陷。
“主上。”叶夕水缓缓低下头,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意,“我明白了。”
嬴烬灭满意地点了点头:“记住,你的任务是执行我的命令,而不是替我做决定。”
他转身离去,继续睡觉,白起紧随其后,杀意收敛得无影无踪,仿佛刚才那个压制叶夕水的,只是一个普通的护卫。
露台只剩下叶夕水一人。她抬起头,望向夜空,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容。
她低声呢喃,“竟然能狂到这种地步……”
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病态的炽热——不是爱慕,而是一种更危险、更复杂的情绪。这个男人,比她想象中更有趣,也更危险。
她突然有种冲动,想要看看,当这个男人面对能够把他轻易秒杀的人,会不会依然如此狂傲。
不过提到白起,她眼中的不屑就掩盖不住。她寻思对方就是装模作样的伪君子,杀了那么多人,那一看就是和自己一路人,还摆出一副正义的嘴脸。
她转身准备回房,却在走廊拐角处遇到了朱竹清。
“叶大人。”朱竹清行礼,语气平淡。
叶夕水上下打量着她,突然笑道:“你知道吗?在我们那个时代,像你这样的魂师,不过是战场上的炮灰。”
朱竹清眉头微皱:“叶大人想说什么?”
“没什么。”叶夕水轻描淡写,“只是觉得你们这个时代的人,太容易满足了。一个魂王,就觉得自己是强者;一个封号斗罗,就能称霸一方。真是可笑。”
朱竹清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:“叶大人似乎很看不起这个时代。”
“不是看不起,是事实。”叶夕水的声音中带着优越感,“等你见识过魂导炮的威力,就会明白,你们所谓的强者,在绝对的科技面前,不堪一击。”
朱竹清沉默片刻,淡淡道:“科技再强大,也需要人来掌控。而人心,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。”
叶夕水愣了一下,随即冷笑:“真是天真。”
夜色渐深,三位侍女躺在床上,为嬴烬灭左手白沉香,右手朱竹云,朱竹清分到了暖脚的位置,叶夕水的话一直在她耳边回荡。
虽然不认同叶夕水的傲慢,但不可否认,那个关于“魂导科技”的描述,让她对未来产生了好奇。
朱竹云亦睡不着,叶夕水的话让她感到不安,一个不可一世的嬴烬灭,再叠加个觉得在场各为都是垃圾的堕落者,她很清楚,这种傲慢的态度迟早会引来麻烦。
白沉香则蜷缩在嬴烬灭怀里,瑟瑟发抖。
每次接触叶夕水,她自己仿佛变成了被绑起来的牲畜,虽非就是一把随时可能落下的屠刀,如果可以,她绝对不想看到这种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