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钱一向痛快，从来都有什么说什么的楠田陆道，这会儿忽然迟疑起来。
好像接下来的话很不好开口一般。
“怎么，还有事？”降下车窗的关正义自然注意到楠田陆道的反常。
关正义面上依旧疑惑，但手已经伸向车座下。
好在楠田陆道很快说出为什么要叫住关正义。
“那个...关老板你应该知道我不是跑单帮的吧？”
楠田陆道口中跑单帮的就是指身后没什么背景和组织的。
像是米花市那些抢银行的基本上都是跑单帮的。
与之相对应的自然就是身后有组织的，像某个帮派出来的打手，这种就不算跑单帮的。
当初选择合适人手时，关正义自然在情报捕获协议上了解到，楠田陆道身后应该有个规模不小的组织。
但他了解的也仅限于此。
关正义不是没想过深入调查一下，可情报捕获协议给楠田陆道老大的基本信息开价就开了3亿日元。
3亿日元啊...先不说关正义手里有没有那么多钱。
就算有，当时关正义也会优先购买愁思郎事件有关的情报。
怎么可能会花在楠田陆道老大的身上。
不过听楠田陆道现在这意思，楠田身后的势力是对他有什么想法了？
关正义脑海中闪过好些个念头，被人关注不一定是坏事。
他这中介事务所才开张，急需各方面的客源。
总不能真指望佐藤美和子给他介绍的那些警视厅的“客户”吧？
“我也就只知道你不是跑单帮的了，大家一直以来合作的都很好。
我也没必要做多余的事不是？”
关正义这话说者无心，但楠田陆道听起来却尴尬极了。
“是这样说没错...其实是这样的，我就直说了吧！”楠田干脆一咬牙：
“我身后其实有个组织，我们组织的规模很大。像我这样的人不知道有多少。
我们头儿的副手让我来问问，你愿不愿意加入我们？”
“啊？？？”关正义眨眨眼，第一反应是自己是不是听错了？
“你是说提供情报方面的服务，还是其他中介服务？
这些倒都可以，谁的钱不都是一样的赚？”
说完这些，关正义发现楠田陆道的表情更奇怪了，那是一种尴尬到极点的表情。
那是一种恨不得用脚趾在地上抠出一座东都铁塔的尴尬。
“不，关老板你理解的没错。不是合作，是加入。
就是带着事务所一起加入我们......”
“带着事务所加入你们？”关正义只觉得一阵荒唐：“那特么不是白嫖吗？
你们那个头儿是怎么想的？”
“额...他也没说一定要让你加入，就告诉我试探性的问问。”楠田陆道闹了个大红脸。
让他去砍人、搞暗杀都没问题，去潜入侦查他也手拿把掐。
但这种任务...
楠田陆道不擅长，也不愿意做。忒麻烦不说，还没有明确的量化标准。
楠田陆道说的含糊，可关正义却是琢磨过味儿来了。
人家这是故意的啊。
估计是楠田陆道平时找他复查情报的事儿被他们那个所谓的“头儿”知道了吧。
然后他们头儿就下达接触、吸纳的命令了？
本该潜移默化完成的任务，楠田陆道因为不想干，所以干脆直接挑明了。
有些话就是这样，分好几段、分好久说是一回事。
一股脑全都说出来，那就是另一个态度了。
这次也算是给关正义提了个醒。
他和其他的情报掮客以及地下中介事务所不同，关正义具备远超所有同行的效率。
偶尔这么有效率自然没问题，瞎猫还能碰上死耗子。
可要是一直这么有效率那问题可就大了。
同行会眼红他的效率，更会眼红他获取情报的渠道。
至于那些大型组织和机构，他们会想方设法的收编关正义。
就像现在这样。
“楠田，替我谢谢你们头儿的好意。”关正义没有破口大骂、甚至都不激动：
“我这人自由散漫惯了，当个小老板还行。跑去给人家打工...那不成给人家添乱了吗？”
这就算关正义婉拒了。
楠田陆道点点头：“好的，关老板。我会帮你转告我们头儿的。”
至此，两人于工厂门口“分道扬镳”。
.
目送关正义离开后，楠田陆道知道关老板短时间内不会再有业务给他做了。
他同样在心里默默埋怨着给他这个任务的伏特加。
你有这想法自己找人试探去啊，这费力不讨好的活儿让他去干？
人家关老板也不是傻子，相反人家情报渠道相当强悍。
知道组织是个什么情况，他怎么可能愿意往这深坑里跳？
他刚才就是故意的，故意让关正义知晓有人在打他的主意。
这么干就一个宗旨，那就是不得罪“关老板”。
楠田陆道十分明确，没了自己关老板也能找到其他靠谱的“打手”。
可他缺不了关老板那精准的情报啊。
真按照伏特加的想法干了，人家关老板记恨的是他楠田陆道这个执行者。
真想使坏，情报稍微一动手脚，他楠田死无葬身之地。
相反试探任务失败他也不会有什么损失，他本来就不擅长这个，搞砸才正常。
楠田陆道躲在暗处眼看着鹿野修二走进警视厅大楼后，关正义交给他的任务算是彻底完成。
楠田陆道赶往一家酒吧，他上司的副手伏特加正在这里等着他。
“琴酒老大、伏特加老大。”楠田陆道依次对琴酒和伏特加问候道。
琴酒的目光一凝，冷声问道：“谁让你来这里的？”
“是我让他来的，大哥。”身旁伏特加急忙说道：“楠田最近不是认识了个效率很高的情报掮客吗？
我让他问问那情报掮客愿不愿意加入我们。”
“嗯？”琴酒眉头一拧，最近组织里的小老鼠比较多，他对有人要加入组织这事儿有点应激。
而且...他怎么不知道这事儿？
“到底怎么回事，给我从头讲起。”
对伏特加的忠心，琴酒从来都不怀疑。但对伏特加的能力，琴酒更了解。
他压根就不具备一个HR的能力好吧。
现在伏特加说他发现一人才，要引进组织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