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代都市,城郊村,一间略显简陋的出租屋内。
空间泛起涟漪,幽蓝门户闪现,身着黑色防爆服的姜睿一步跨出。
他熟练地解开卡扣,将头盔取下,露出一张年轻、棱角分明的脸庞。
他身形挺拔,眼神锐利而沉稳,周身透着一股经过训练的干练气质。
他头盔小心地放在一旁特意准备的架子上,然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
“第一步,总算迈出去了。”他低声自语,语气中带着一丝计划初步成功的放松。
姜睿,二十四岁,身高一米八,普通家庭出身。
大学毕业后,他相应国家号召,选择参军,服了两年义务兵役。
部队的生活磨砺了他的意志,锻炼了他的体魄,也让他更加冷静和有条理。
退伍后,他拿到那笔近二十万的各项补助金,本该开始规划自己的人生的时候,一个不可思议的“奇遇”砸中了他。
他莫名获得了一个能通往不同历史时空的“时空门”系统。
姜睿在经过最初的震惊后,迅速冷静下来。军旅生涯培养出的心理素质和执行力,让他开始理性分析。
经过初步的摸索和试探,他确定了几个关键信息。
这扇时空门目前可以连接的第一个稳定点位,就是东汉末年,兴平二年的长安未央宫温室殿。
他所前往的是平行时空,改变历史不会影响他所在的现代世界。
时空门完全由他掌控,其他时空的土著无法认知这种力量,更无法通过它。
没有发现任何能量波动异常或者时空干涉痕迹,仿佛这能力天生就该属于他。
利用时空门的单向隐蔽性,他多次潜入未央宫。
他像幽灵般潜伏在阴影里,捕捉着宦官宫女低语的碎片,观察着宫廷的格局、守卫的轮换。
经过反复确认,知道自己所处的时间点是东汉末年,兴平二年,李傕郭汜掌权,小皇帝刘协提心吊胆的时代背景。
经过深思熟虑,姜睿决定利用这个机遇做点什么,来改变自己那平凡的人生。
比如倒卖物资,利用时空差价获利,是最直接的想法。
于是他想到了找一个“合作伙伴”。
一个有权势、有需求、但又容易掌控的合作对象。
盘踞长安的李傕、郭汜等凉州军阀?
那些人性情残暴,反复无常,与他们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。
关东的曹操、袁绍?
距离太远,难以接触,且都是枭雄,风险极高。
最终,他的目光落在了长安未央宫里的那位少年天子——汉献帝刘协身上。
年轻,意味着可塑性较强,不像那些老油条政客般狡诈多疑;有名分,是大汉正统皇帝,哪怕暂时是傀儡,也拥有巨大的潜在政治号召力;处境悲惨,朝不保夕,极度渴望改变现状,容易接受合作;而且,深居宫中,相对容易接触和控制。
同时,他长期被权臣架空,自身实力弱小,性格据史料记载相对仁弱,不像朱由检那样多疑自卑又刚愎自用,更容易建立合作关系。
于是,便有了未央宫中的那一幕。
那本《后汉书》,是他姜睿在淘宝上花大价钱网购的仿古竖排版线装书。
那身九成新的防爆服和战术背包,是为了营造神秘感和安全感。
而那份12元的两荤两素快餐,则是攻破对方心理防线的糖衣炮弹。
现在看来,第一步计划执行得相当顺利。
刘协的反应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。
那本《后汉书》的冲击力堪称绝杀。
现在,就等刘协把黄金准备好了。
“唉,古偶剧害人不浅呀。”
一想到温室殿内那个整日担惊受怕,营养不良的十五岁少年天子,姜睿的脑海中突然闪过某三国题材古偶剧里的那个阳光俊朗、眼神坚毅的马二爷
现实与剧集的反差,大得有点离谱。
“我算是去保护未成年人吗?”
姜睿撇了撇嘴,走到房间一角,那里堆放着几个刚送达不久的快递纸箱。
他拿起瑞士军刀,熟练地划开胶带,拆出来的东西五花八门。
一把大号的丁烷喷火枪(露营烧烤、户外焊接用)。
几个不同尺寸的石墨坩埚。
数包硼砂(用作助熔剂)。
一套简单的模具,用于铸造标准金条。
电子秤、坩埚钳、耐火砖等配套工具。
这些都是他在网上精心采购的。
目的很明确:等拿到刘协给的汉代黄金(很可能是金饼、马蹄金等形式),他需要将其重新熔炼提纯,铸成现代市面上更容易流通、也更不易追查的标准金条,比如民国“黄鱼”的样式,再想办法出手。
除了这些“工业”用品,旁边还放着几个盒子,里面是他采购的“外交道具”:各种现代零食点心,如巧克力、夹心饼干、阿尔卑斯奶糖等。
他特意拆掉了一些花哨的现代包装,又拿出两个老式不锈钢饭盒,打开一盒巧克力灌浆曲奇和一盒蔓越莓曲奇,仔细地将曲奇装了进去。这些是准备下次带给刘协的“点心”。
一个小时后,也许觉得时间差不多了,他深吸一口气,再次戴好防暴头盔,背上战术背包。
提起装有点心饭盒的一个小袋子,目光扫过那些熔金工具。
“该去取我的第一桶金了。”
他心念一动,熟悉时空门悄然洞开,他一步跨入门户中……
汉末时空,未央宫温室殿内,刘协独自一人焦灼地等待着。
距离那个自称姜睿的黑甲异人消失,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(约一小时)。
这半个时辰里,他心中七上八下,既有对未来的恐惧,也有对那五百金能否换来转机的期盼,更有对姜睿这个神秘存在本身的无尽猜想。
“高皇帝显灵……定是高皇帝不忍见汉室倾颓,遣来神人助我……”
刘协只能如此安慰自己,将姜睿的出现归结于祖宗的庇佑。
否则,如何解释那凭空出现消失的本领?那预示未来的史书?那惊为天人的膳食和奇特的器皿?
就在他心神不宁之际,熟悉的门户再次无声无息地出现。
那道高大、覆盖着黑色甲胄的身影,从门户中踏出。
刘协心中一块大石落地,几乎要喜极而泣,他强自镇定,连忙上前,指着御案旁一个不起眼的漆木箱道:“姜……姜先生,五百金在此。”
箱子打开,里面是码放得不算太整齐的金饼。
大部分是圆形扁半球状,像一个个小型的、压扁了的馒头,表面有铸造时留下的天然孔洞和一些模糊的纹样。
其中还有二十多枚形制稍显特殊,凹面朝上,表面有“月”、“上”等印记,这便是所谓的“麟趾金”了。
这些黄金,在如今饥荒蔓延、金贱粮贵的长安,其购买力大打折扣,但在刘协看来,这已是国库中他能动用的、为数不多的硬通货了。
姜睿没有说话,只是走上前,从战术背包里取出一个巴掌大小、带有数字显示屏的银色小装置(便携式电子秤)。
他随手拿起几枚金饼放在秤盘上,数字跳动,显示每枚大约在15克到16克之间。
他心中快速计算了一下。五百枚,总重约七八公斤,如果重新熔炼,按照民国时期通行的“一斤十六两”(一两约37.3克)标准来铸成金条,这些黄金大概只能铸出二百两出头。
不过,这对于姜睿来说已经是一笔巨款了。
现代社会的金价,早就过700元一克了。
这七八公斤黄金,价值四五百百万人民币。
作启动资金绰绰有余。
刘协紧张地看着姜睿的动作,尤其是那个能显示数字的“小银盘”,心中更是敬畏。
见姜睿并未对黄金的成色或数量表示不满,他才稍稍安心。
姜睿将一枚枚金饼收入战术背包,沉甸甸的黄金很快将背包底部填满。他拉好拉链,然后从背包侧袋取出两个熟悉的老式不锈钢餐盒,放在御案上。
“这是给你的点心,趁新鲜吃,放久了会坏。”
姜睿说着打开餐盒盖子,一股不同于之前饭菜的、混合着黄油、糖分和可可(或果干)的甜香瞬间散发出来。一盒是深棕色、表面有黑色浆液状物质的小圆饼(巧克力灌浆曲奇),另一盒是粉红色与金黄色相间、镶嵌着红色果干的小块(蔓越莓曲奇)。
这两种点心的外观和香气,对刘协来说,又是前所未有的冲击。
刘协的好奇心战胜了天子的矜持,他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巧克力灌浆曲奇,放入口中,牙齿轻轻一咬。
刹那间,外层酥脆,内里柔软的巧克力浆心在口中化开,浓郁的甜味、可可的微苦和黄油的香气交织在一起,形成了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、极具冲击力的味觉盛宴。
刹那间,什么宫廷御制的粔籹(类似麻花)、蜜饯、枣糕、石蜜(粗制蔗糖)、饴糖(麦芽糖),在这块小小的“饵”(东汉对粉饼类点心的统称)面前,都变得索然无味,如同嚼蜡!
刘协的眼睛瞪得溜圆,完全沉浸在这极致的甜食带来的愉悦中。乱世的苦难,帝王的忧愁,似乎都被这片刻的甜美暂时驱散了。
就在刘协沉醉于曲奇的美味时,姜睿开启时空门,悄无声息的离开了。
等刘协从美味的震撼中回过神来,才发现殿内早已没了姜睿的踪影,只剩下两个打开的不锈钢餐盒,以及空气中残留的甜香。
恰在此时,一位身穿淡蓝色曲裾深衣的少女,轻轻步入殿内。她容貌端庄秀美、眉宇间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忧色。正是刘协的发妻,皇后伏寿。
半个时辰前,她已按照刘协的吩咐,秘密取来了黄金,心中正充满了疑虑和担忧。
一进来,她就看到了御案上那两个亮闪闪的奇特器皿,以及里面盛放的、从未见过的精致“饵”。
更让她惊讶的是,天子嘴角沾着一点黑色的痕迹,神情竟带着一种她许久未见的、近乎孩童般的满足感。
“陛下,这……”伏寿走上前,疑惑地看着餐盒里的点心。
刘协见到伏寿,连忙招手让她靠近,压低声音,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说道:“梓童快来!高皇帝果真显灵了!方才那位异人姜先生又来过了,黄金他已取走,并再次承诺助朕铲除国贼!这些便是他留下的仙家点心!”
伏寿将信将疑,但那股诱人的甜香做不得假。
在刘协的催促下,她也拿起一块蔓越莓曲奇尝了尝。
酥松的口感、黄油的奶香、甜腻的糖分和蔓越莓干的微酸,同样让她震惊不已。
这味道,这口感,绝非人间能有!
再看看那光可鉴人、毫无杂色的器皿,伏寿心中的天平也开始倾斜。或许……陛下说的竟是真的?
“陛下,”伏寿咽下口中的点心,迟疑地问道,“如此珍奇之物,是否要送一些给宋贵人和弘农王妃?”
宋都(宋贵人)和唐姬(弘农王妃,刘协的阿嫂)是宫中与帝后关系较为亲近之人,尤其是在这危难之时,算得上是相依为命。
刘协闻言,脸上闪过一丝挣扎。
他本性仁厚,有好处自然会想到身边的人。
但想到姜睿的神出鬼没和此事关乎重大,他最终还是摇了摇头,声音更低了:“姜先生行踪诡秘,非凡人所能理解。此事关系重大,越少人知晓越好。以免节外生枝,引来李郭耳目。”
说罢,帝后二人不再多言,怀着一种混合着负罪感与巨大愉悦的复杂心情,快速而安静地将两盒曲奇分食殆尽。另一边,姜睿回到出租屋,他第一时间拉紧窗帘,确保屋内不透一丝光亮。
然后,他迅速脱下防爆服,换上早已准备好的工业防护装备:口罩、手套、防护镜、阻燃工作服,全副武装,如同要进行化学实验。
他搬出小型丁烷喷枪、石墨坩埚、硼砂等工具。
先将部分金饼放入坩埚,点燃喷枪。
高温火焰喷射而出,金饼逐渐变红、软化、最终熔化成炽热的金水。姜睿小心地加入少量硼砂作为助熔剂,去除杂质(尽管汉代黄金纯度已经较高),然后将金水倒入预先准备好的、刻有“**两”、“**号”等仿民国字样的钢模中。
冷却,脱模,一根根黄灿灿、规整的“民国黄鱼”便初步成型。
他反复这个过程,直到将所有金饼都重铸完毕。
最终得到了二十根重量在380克上下、符合民国时期规格的金条。
但这还不够。
全新的金条太扎眼,需要做旧处理。
接下来的几天,姜睿运用了各种方法:用细砂纸轻微打磨边缘和表面,制造使用痕迹;调配稀盐酸和盐溶液进行轻度腐蚀,形成自然的陈旧氧化层;甚至用泥土和油脂轻微擦拭,模仿经年累月保存的包浆。
最终,他得到了二十根看起来颇有年头、像是从某个民国富户夹墙里挖出来的“大黄鱼”。
每根重量在380克上下,符合民国时期十两金条的标准。
看着桌上这二十根沉甸甸、黄灿灿的“历史遗物”,姜睿满意地点点头。
工艺不算顶尖,但糊弄一般的回收渠道足够了。
接下来就开始出手“黄鱼”
他并没有选择大型黄金交易所或银行。那里手续严格,需要来源证明。
他瞄准的是那些管理相对宽松的渠道。
带上一根黄鱼,姜睿叫了一辆网约车,来到了一家位于市中心,门面气派、信誉良好的大型连锁典当行。
姜睿从帆布包里取出包裹在旧报纸里的“黄鱼”,递给了那柜员。
那个柜员看上去三十多岁,掂量了一下重量,又取来黄金纯度检测金属仪检测一番,带着几分老练,显然也不是第一次见识“黄鱼”。
“377.4克,纯度不错,不过价格……”
将金条放在了秤盘上,那柜员抬头看了眼戴着鸭舌帽帽子与N95口罩的姜睿,脸上带着职业性的笑容
“价格可以谈,但是要现金。”姜睿低哑的声音透过口罩传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