组里倒也没什么事,有巨人大姐格莉德在,打怪不缺战斗力的,她一个人就杀完了。
“行,看到大家过得都好,我就放心了。”
“那你呢?”
“我……”
戴米恩正要歪着嘴开编,就看到妮塔从餐厅里走了出来,便顺势止住话头,招呼道。
“修女小姐,你还认得她吗?这是我们巡夜人小组的组长,瓦伦斯女士。”
管她认不认得呢,妮塔微微躬身。
“您好,瓦伦斯女士。”
“什么瓦伦斯女士,多生分啊,你叫我阿尔芙姐姐就好。”
从客观上来说,妮塔的这张小脸长得确实讨喜,以至于稍微礼貌一点,就可以换来阿尔芙和善的笑。
所以都姐姐妹妹的了,阿尔芙也不能吃饭不叫人家吧,便干脆带上了妮塔一起。
聚会的地方算是他们巡夜人小组的“老地方”,是由一对诚恳善良的老夫妇经营的小酒馆。
“诶呦组长你们可算是来了,再不来我跟大姐可是聊不下去了。”
穿过生意还算不错的前厅来到后院,他们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哭丧着脸的卡斯帕。
小金毛的头发乱糟糟的,估计是已经被一只看得见的大手折磨过。
所以直到他喝掉杯中最后的一口酒,才注意到戴米恩身后的阴影里藏着个小修女,定睛一看。
“诶呦,你不是阳月教会的那个小姑娘吗。”
但妮塔还没来得及说话,沉重的脚步声便咚咚传来。
“嘿,你们在吵什么呢?带着我一起热闹呗。”
伴随着一个完全就是酒桶的酒杯出现在灯光之下,高山仰止,格莉德·铁砧,来了。
火焰般的红色乱发,星星点点的棕色雀斑,会让人不禁联想到苹果的圆润面庞,以及喝酒喝得红红的鼻头……
考虑到人家的岁数能顶的上在座所有人加起来,如此豪爽的巨人老妈妈,自然能容得住一个小修女加入他们久别重逢的宴席。
但是。
“小孩子不可以喝酒,这是你的水。”
坐在超大水桶旁的妮塔:水?您不说我还以为这是泡澡桶呢!
大伙七嘴八舌地分享了一些郡城里发生的事,随后便询问起了戴米恩在镜湖镇有什么好玩的。
“好玩的?好玩的可多了,这其中尸位素餐,狠狠摸鱼,同时自己干私活捞外快最好玩。”
——这话戴米恩肯定不能说,所以他只能歪着嘴瞎编,说镇子里挺安稳的,没啥大事发生。
卡斯帕:“淦,实名羡慕!”
戴米恩和组长都还年轻,家庭什么的肯定没有,而大姐别说孩子,连孙辈都被她拉扯大了。
因此他是组里唯一一个上有老下有小的可怜虫,每天还要忙着到处解决上级发布的任务,实在是苦也。
戴米恩不知不觉喝了不少,虽然不至于醉,但也感觉自己的脑壳莫名的通透,闻言笑了笑。
“那要不咱俩换换,你去镜湖镇摸鱼,我回郡城与黑恶势力作斗争?”
“真的?”
“真的!”
“呸!”
卡斯帕啐了一口,无奈地敲了下木头酒杯。
“说屁呢,就算你嫂子愿意跟着我搬走,我好不同意才把我家丫头送进寒霜公学……唉,受着!”
戴米恩闻言抬起头。
“事情办成了?”
“多亏了有组长帮忙活动关系……但即便如此……也是大出血呀!”
寒霜公学是郡城里最大的贵族学校,里面全是贵族子弟,富商后代,还有其他一些大人物的子嗣。
卡斯帕挣得再多,也只能算是一个还算富裕的小市民,能把女儿送到这里念书……真是难为他了。
戴米恩没说话,抬手跟他碰了一个,随后阿尔芙也给他整了一杯慰问酒。
而大姐见状则揉了揉小金毛的脑袋。
“哭哭啼啼地干什么?缺钱了就跟姐姐说,反正我家里大的小的都交代了,完全可以借你一笔嘛。”
“多谢大姐!”
卡斯帕双手合十拜了拜,脸上流露出苦笑。
“但我还没沦落到借钱度日呢,说说而已,放心吧,哥们扛得住!”
生活再苦,也得接着生活下去。
所以眼见夜色渐深,四人商量了一下,决定趁热打铁,今晚就开展行动。
但在这之前,喝下一口卡斯帕亲手调配的清醒药剂,他们得先把妮塔安顿好才行。
这个倒是简单,他们找了一间熟人开的旅馆,跟在存包似的直接把她塞了进去。
妮塔:……
“放心,这一块都是我们的人,而且明天我们会再来看你的。”
解脱了束缚,巡夜人小组便正式进入了紧张激烈的工作之中,把之前的几个案发现场星夜跑了一遍。
结果大伙辛辛苦苦忙活了一晚上,案情是一点进展都没有。
因为那些犯罪现场要么时间太早,要么已经被破坏,还有一些甚至根本就不欢迎他们。
而且因为大姐这夸张的身形,他们被惊弓之鸟般的居民报警了三次,被莫名敬业的年轻郡警抓捕了四次。
哦,还吓坏了一个倒在路边的醉汉,要不是戴米恩眼疾手快,对方差点跳进护城河里。
唯一的安慰大概就是如果没有这一出,就寒霜郡冬天的气温,等白天的时候这小子肯定已经被冻硬了。
不过没有进展是从整体上来说的,对于戴米恩而言,这个晚上并非没有意义。
“诸位,有关于被害者的相同之处,你们有看出什么吗?”
倒霉的格莉德坐在石头上叹了口气:“都是女的。”
疲惫的卡斯帕躺在沙发上低眉合眼:“都死了。”
只有阿尔芙还算有状态,尴尬一笑。
“戴米恩,这件事郡警署早就发现了,被害者有诸多相似之处什么的……”
“不,不止,你们看。”
戴米恩运用魔法,把每一名受害者的遗体影像都打在了墙面上。
“你们注意到没有,每一个被杀死的受害者,不论实际情况如何,全部都是肉眼可见的健康!”
“嗯?”
这倒是一个全新的观点,大伙全都得坐起来听。
“所以我们进一步假设,凶手的目标就是健康的女性,那么从客观上来说,谁会羡慕,渴求,甚至憎恨她们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