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洒在东国废墟上，将硝烟与尘埃染成一片诡异的血红色。巫童悬浮在半空中，黑袍无风自动，如同一只伺机而动的黑色蝙蝠。他低头凝视着地面上汪达尔·萨维奇的残骸——那具曾经令无数人闻风丧胆的不死之躯，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焦黑的灰烬。
“哈哈哈，汪达尔，你居然将生命全部都献祭给了这个人！“巫童的声音在废墟间回荡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与讥讽，“你不知道你的生命能量可以缓慢恢复吗？毕竟你的身体是酒神因子修改过的！“
他的黑猫诡异地漂浮在身侧，原本温顺的白色皮毛此刻泛着不详的暗红色光泽。黑猫的眼瞳中闪烁着猩红的火焰，仿佛映照着汪达尔惨死的景象。
张元一站在巫童身后，他的身影渐渐清晰。那袭曾经洁白无瑕的长袍此刻被血迹染得斑驳，苍白的脸上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。他的胸口微微起伏，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在燃烧着什么。
“那你给我去给他陪葬！“张元一突然说道，他的声音不大，却仿佛一道惊雷劈在巫童耳边。就在这一刻，张元一的身体发生了诡异的变化。无数鲜红的符文从他的皮肤下浮现，如同血管般在体表蔓延。这些符文正是反生命方程式的能量波动，每一笔每一划都散发着毁灭与创造并存的气息。
巫童猛地转身，六指钢爪在空气中划出尖锐的破空声：“你竟敢——“
“我的生命能量可以源源不断地提供给反生命方程式。“张元一的双眼已经变成了血红色，但他的神情却异常平静，“这不是自我毁灭，这是一种交换。“
巫童的目光死死锁定张元一：“你疯了吗？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？这是违背自然法则的！“
张元一没有回答，他的双手缓缓抬起，掌心相对。两股强大的能量在其中交融、碰撞，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红黑色漩涡。这个漩涡的核心，是一个模糊的人影——赫然是汪达尔·萨维奇的灵魂碎片。
“我明白了。“张元一的低语仿佛从亘古传来，“永生不是赐予的礼物，而是必须争取的权利。“
巫童感受到一股恐怖的威压扑面而来。这股力量远超他以往遇到过的任何存在。张元一的每一根头发都在散发着生命的力量，他的皮肤下有液体在流动，那是浓缩的生命精华。
“不！你不能——“巫童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叫，黑猫在他身旁发出凄厉的惨叫，化作一团黑雾消散。
张元一向前迈了一步，地面在他脚下崩裂。他的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空间的扭曲，周围的空间开始向他的身体聚拢，形成一种近乎神圣的压迫感。
“巫童，“张元一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而有力，“你一直追求的永恒，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牢笼。而我...终于明白，真正的自由，是选择的权利。“
巫童惊恐地后退：“不！这不可能！你不能这样！汪达尔会恨你的！“
张元一微微一笑：“恨我？不，巫童，他会理解的。就像我理解他一样。“
他的身体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能量体，那些反生命方程式的符文如同血管般在他的皮肤下跳动。他的胸膛处，一个漩涡状的光门正在形成。
“看着他进去。“张元一指向那个光门，“这是他应得的安息。“
巫童绝望地看着汪达尔的灵魂碎片被缓缓吸入光门。那个曾经威风凛凛的不死之躯，此刻化为一缕幽光，穿越时空的阻隔。
“不！“巫童撕心裂肺地吼道，“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！我会让所有人都付出代价！“
张元一转向巫童，他的双眼中倒映着燃烧的灵魂：“巫童，看看你自己。你的永生是什么？是永远的痛苦吗？是没有尽头的孤独吗？“
巫童的身体开始颤抖，他的六指钢爪变得无力下垂。黑袍下，他的皮肤开始渗出黑色的液体：“闭嘴！闭嘴！“
张元一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微笑：“永别了，巫童。愿你能找到真正的解脱。“
说完，他整个人化作一道红黑色的光芒，冲向巫童。巫童想要躲避，但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。张元一的能量完全封锁了他的每一个动作。
“这就是...你的回答...“巫童的声音渐渐微弱，他看着张元一的能量体融入自己的身体，“不...这不可能...“
光芒散去，只剩下巫童呆立在原地。他的瞳孔已经变成了赤红色，黑袍下蔓延着黑色的纹路，如同爬行的蛇。
“张元一...“巫童低声呢喃，随后发出一阵癫狂的笑声，“你会陪着他的...永远...“
远处，废墟的最高处，一个模糊的身影缓缓消失在夕阳的余晖中。那是汪达尔·萨维奇的灵魂，终于获得了他渴望已久的永恒安息。
而在地下深处，一个神秘的符文阵正在悄然形成。那是张元一留下的最后一道保护装置，时刻警惕着维度的威胁。
当最后一丝余晖消失在地平线，整个东国陷入一片死寂。只有微风拂过废墟时，偶尔会传来若隐若现的低语，仿佛是两段灵魂在时空之外的对话：
“感谢你让我明白...什么才是真正的永生...“
“我们会再次相遇的...在永恒的彼岸...“
东国的废墟在夜色中如同巨兽的残骸，刺鼻的硝烟与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。蝙蝠侠与超人并肩而立，目光凝重地注视着不远处那个站在焦土上的身影——张元一。
他的白衣上沾满了血迹，却奇异地保持着整洁。那件原本象征纯洁的长袍，此刻却因反生命方程式的能量而泛着暗红的微光。他的面容苍白如纸，但双眸却亮得骇人，如同两簇永不熄灭的火焰。
“东国的守护者...“蝙蝠侠的声音低沉而压抑，他的披风在夜风中猎猎作响。他透过夜视仪仔细打量着张元一，那些符文在他皮肤上游走的轨迹清晰可见——那是足以改写现实的恐怖力量。
超人微微皱眉，蓝色的披风无风自动。他抬起X光视线穿透张元一的躯体，心脏处却是一片漆黑。“他的心跳...消失了。“超人的声音罕见地带着一丝颤抖，“但他还在...活着。“
张元一缓缓转头，红色的瞳孔在夜色中宛如两轮血月。“你们来了。“他的声音很轻，却如同直接回荡在两人的脑海中，“终于...见到两位英雄了。“
蝙蝠侠右手缓缓按上了腰间的氪石匕首，“我们知道你的力量...反生命方程式。“他的语速很慢，每一个字都带着锋利的寒意，“你知道它的代价。“
张元一轻轻抬手，一枚鲜红的符文在他掌心浮现，如同心脏般跳动。“代价？呵...“他的嘴角泛起一丝苦笑，“我早就承受了比你们想象的更加沉重的代价。“
超人上前一步，金色的眼睛直视对方：“为什么？萨维奇已经死了...“他的声音里有着掩不住的疑惑，“你...不应该是来复仇的吗？“
张元一的双眼骤然收缩，“复仇？“他发出低沉的笑声，笑声中带着几不可闻的悲怆，“十二年前，在秦朝的炼丹炉前...那位老者就曾对我说过同样的话。“
蝙蝠侠立刻侧目看向超人，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——秦朝？
“萨维奇以为我在追求永生...“张元一抬起手，反生命方程式的符文在他指尖游走，“殊不知我早看透了那所谓'祝福'的真相。“
突然，大地微微震颤。一道黑影从废墟深处蹿出——是巫童！他的黑袍残破不堪，六指钢爪无力下垂。在他身后，汪达尔·萨维奇的灵魂残片漂浮着，仿佛在无声地控诉。
“不...这不可能...“巫童跪倒在地，声音嘶哑，“你竟敢...用你的生命...让他安息...“
张元一平静地看着这一幕，“这是我最后的赎罪。“
蝙蝠侠猛地踏前一步：“但你的罪并未结束！“他的披风翻飞，如同黑夜中的猛禽扑向猎物，“你现在这副模样...比萨维奇更加危险！“
张元一缓缓抬手，掌心的反生命方程式符文猛然暴涨，“危险？“他的声音中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怒意，“我以生命为代价封印维度裂缝...这也能称为'危险'？“
一道蓝光从天而降，超人挡在蝙蝠侠身前：“够了！“他的声音如雷贯耳，“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！张元一，我们知道你不会伤害东国！“
张元一面色一变，符文骤然收缩。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，那里浮现出一道诡异的黑色纹路——正是他不久前吸收汪达尔生命能量时留下的创伤。
“我的时间不多了...“他轻声说，黑影般的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，“留给我的事情还有很多...“
蝙蝠侠的氪石匕首已经出鞘三寸，但他看到了张元一眼中的决然。那个男人已经做出选择——用自我的湮灭换取世界的安宁。
夜空中突然传来一声龙吟——那是东国皇室的秘宝，正在回应着张元一的呼唤。蝙蝠侠与超人对视一眼，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决定...